谈《四库全书》电子版的利用 – 周偉

 

笔者从事中国法律史的研究，处于起步阶段。这篇《法家成文法语境下的荀子礼法学说》凝结了笔者很大的心力。走了很多弯路，也学会了一些初步的治学方法。尤其是信息时代可资利用的方法，这就是数据库的利用了。笔者初入学术门径，《四库全书》电子版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上海人民出版社与香港迪志文化有限公司完成的《四库全书》电子化使这部中国古代的百科全书可以更广泛地被利用，也使得中国古典文献整理跟上了时代。《四库全书》作为古代最大的一部官修丛书本身就为后世学人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汇集先秦到清代前期的三千馀种历代主要古籍，这些典籍是中国文化重要的载体。诚然有删书之弊，但这对于笔者的研究范围无甚大碍，或许笔者还未到计较于此那种深度吧。

最便利之处自然是检索系统提供的方便，这是现代人的幸运。“四库电子版”的辅助工具中有“单字字义查询”、“古今纪年换算”、“干支/西元年换算”、“八卦·六十四卦表”，其中“八卦·六十四卦表”设计了由任意卦名到该卦的全文检索的自动切换。检索系统可谓完备矣，这是现代中国学人的幸运。

笔者利用的心得在以下四个方面：一者，检索荀子关键字，查找有关资料。大致了解一番，尤其是借助《总目提要》的指引。《总目提要》也甚好，笔者时时借助于它。对于笔者这样的初入门者，《总目提要》是很好的向导。它的提示甚至有助于笔者阅读过程中的句读。论文题目的确定颇为恼人，此时甚至对阅读的环境也苛刻起来。好的指引，便捷的路径无疑是论文资料准备阶段所能得到了最大鼓舞。

二者，利用检索系统进行关键字出现频率的统计。笔者统计出《荀子》“礼”字凡三百见，“法”字凡一百八十见；法家“礼”字《韩非子》凡九十见，《商子》凡二十五见；“法”字《韩非子》凡四百五十见，《商子》凡二百三十见。《荀子》“礼法”并称凡四见，“故学也者礼法也（修身篇第二）”，“出若入若，天下莫不平均，莫不治辩，是百王之所同也，而礼法之大分也。”“然后皆内自省以谨于分，是百王之所以同也，而礼法之枢要也（王霸篇第十一）”；法家类唯有商鞅“礼法”并称，且《商子》仅一见。“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兵甲器备各便其用。臣故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更法篇第一）”没有检索系统，笔者就不会进行统计，就只能凭印象了，否则太费力不讨好了。

三者，检索重要语句的原文。现有出版物或有瑕疵，加以年轻一代已习惯于网上阅读，因此每遇不可解之处，总生疑窦。习见古籍网络上均可查找，这确是功德无量之事，大有益于国学之普及。但是对于研究者而言，不能容忍的是字词的错漏，以至学校教授告诫我们不要用网络下载的文本。但是为了方便，年轻学人依然大量依赖网络文本。四库全书电子版具有权威性，成为最终的评判，非常见字词的复制利用也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对于网络时代的读者来说，优美的视图设计某种意义上比纸本印刷更愉悦人心。四库电子版这方面做的很不错，它是成功的。

四者，利用复制功能，解决关键原始资料录入问题。《四库全书》电子本没有标点，全部复制不经济。但是对于重要段落语句的复制，又恰是省力的了，因为此时准确性是唯一标准。

五者，笔者论文所做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尽可能全面细致的将《韩非子》和《荀子》文本中的关键字分类。笔者对《韩非子》和《荀子》全书所有关于法的论说都进行了分类，这没有检索系统是不可能实现的。笔者还对《荀子》文本中所有的“礼”的讨论进行了尽可能细致的分类。但是笔者也觉察到，关键字检索也存在弊端。因为笔者拘于习见的用法，往往忽视异名同实的情况。但这不是检索系统的问题，这乃是笔者本人学识局限的问题。但即使如此，笔者也明白，没有检索系统，笔者甚至不知道这一点，起码是不能如此迅速的知道。

法史研究颇为繁难，跨越法学与史学，似乎不伦不类，材料的广度自是比其他研究为广。学科门类的区分也影响了学人的视野，和其他领域一样，法史领域研究往往为本学科的习见文献所限，能兼顾现有兄弟学科的研究已是难能，何况注意过往的相关研究。四库检索系统最大限度的降低了这一危害。

总之，四库全书《电子版》解决了许多疑难，有效的提供了研究的门径，确实是中国古代研究的好帮手。它也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进入古代典籍的门槛，因为它提供了更多便利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