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进课堂、进教材、助科研

 

北京大学资讯管理系教授    李国新

 

我在北京大学主讲资讯管理系本科生主干基础课和全校通选课“中国文献资讯资源与检索利用”（原名“中文工具书”）。同时近年来还出任北京广播电视大学由电视播出的公共课“文献资讯检索”的主讲教师，出任北京市图书馆协会等单位组织的图书馆员在职培训课程“文献检索”的主讲教师。由于教学工作的需要，长期以来一直在使用、研究、关注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以下简称“四库电子版”）。与一般学者出于搜集特定资料利用“四库电子版”不同，我对“四库电子版”的使用，主要目的是全面测试它的功能、特点，全面熟悉它的使用方法，因而是全方位的使用；在使用的基础上，还需要对“四库电子版”进行研究，目的是要搞清楚它和同类型产品相比，技术和功能的突破是什麽，优势与不足是什麽，在现有的数位化古籍资源与检索系统中，它的地位、价值、影响如何。从2001年开始，我着手将“四库电子版”引进课堂、引进教材。到目前，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主要标志是：“四库电子版”在课程体系中的定位已经明确；在课程教学过程中的讲授方式、讲授重点、实习方法已经基本成型；包括“四库电子版”介绍与评价和其作为一种古籍资源的综合利用等内容在内的最新版教材已经出版。

 

    一、为什麽要让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进课堂、进教材

 

之所以要把“四库电子版”引进课堂，引进教材，是基于我在使用和研究“四库电子版”的基础上对它的整体质量、整体水准、价值和意义的认识与判断。

通过长期的实际检索利用，并与已有的其他电子版古籍资源比较，我认为“四库电子版”解决了古籍资源数位化中诸多的关键性技术问题（如字元集的采用、针对古籍的CCR系统的开发、古籍版面分析与文字校对软体的开发、体现古籍资源“保真”与“整理”并重原则的“全文文本”与“原文图像”的切换对照功能、研究支援系统的开发等），代表了目前中国古籍资源数位化开发与建设的最高水准。并且认为，由于四库电子版所开创的一些符合中国古籍特色的检索技术手段、内容挖掘方法和研究支援功能，不仅使古籍检索的思路和方法发生了变革，而且会带来古籍研究思路和方法的变革。

2002年我在《大学图书馆学报》第1期上发表过一篇题为《中国古籍资源数位化的进展与任务》的论文（《复印报刊资料·图书馆学、资讯科学、资料工作》2002年第4期全文转载；《中国图书馆年鉴》2001年卷作为“专文”收载），其中对有关“中文字元集”、“古籍原文的输入”、“数位化古籍的保真原则和整理原则”、“古籍研究支援系统的开发”等几个问题的总结阐述，所举实例均以“四库电子版”为主，对其在这些方面的突破和贡献作出了积极评价。

 

    二、怎样在课程和教材中引入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

 

“四库电子版”和印刷版的区别，并不仅仅是载体形式的不同，更重要的是电子版所引发的古籍检索、古籍利用、古籍研究思路与方法的变化。因此，将“四库电子版”引进教学，不是简单地以电子版替换印刷版，而是需要重点挖掘“四库电子版”的检索功能，重点拓展和活用“四库电子版”的文献提供功能、研究支援功能。

1．概括和分析“四库电子版”的突出特点

我认为，对于《四库全书》的利用者来说，电子版最突出的特点，一是检索功能的强大，二是“全文文本”与“原文图像”的方便切换。

在我的教学和教材中，对“四库电子版”的检索功能，结合实例做了较为全面系统的概括和分析。由于教学物件是新一代大学生，他们对古籍的形制、特点一般不那麽熟悉，因此，在概括检索功能时，特别注意分析一些具有检索中国古籍特点的功能实现。如著者检索模糊功能所涉及的字型大小，“正文文字”和“注释文字”限定在古籍检索中的意义，辅助输入和汉字关联对古籍中的繁难文字和不熟悉繁体字的利用者的实际意义，多条件组配检索中检索条件的设定与汉字切分问题等。对这些功能的强调，旨在啓发学生由此及彼，通过“四库电子版”进而熟悉古籍资源检索的基本特点。

“全文文本”和“原文图像”的切换，是“四库电子版”的一大创举，成功地解决了以往古籍整理中“保真”与“整理”的矛盾。在我的教学和教材中，对这一功能的意义作了理论上的阐述，肯定了它应该成为数位化古籍资源的基本发展方向之一。

2．强调“四库电子版”作为检索系统的集成性

在“四库电子版”出现之前，服务于《四库全书》检索查考的印刷版工具书已有一些。印刷版工具书具有的功能，多数利用“四库电子版”的检索功能都可以实现。如书名检索和著者检索就可以实现《四库全书大辞典》的全部功能，以人物姓名为检索词的全文检索可以实现传记资料索引的功能，以专名术语为检索词的全文检索就可以实现主题索引的功能，等等。

《四库全书总目》、《四库全书简明目录》、《四库抽毁书提要》、《四库全书考证》等既是《四库全书》的连带产品，又是独立的工具书。这些书本身目前并没有专门的电子版本，但“四库电子版”捆绑载入了它们，实际上也就等于形成了这些工具书的电子版。

“四库电子版”的辅助工具中有“单字字义查询”，这实际上是载入了一部电子版的联机字典《中华古汉语字典》。还有“古今纪年换算”、“干支/西元年换算”、“八卦·六十四卦表”，这些都可以作为单独的检索工具使用。“八卦·六十四卦表”设计了由任意卦名到该卦的全文检索的自动切换，这一技术细节，成功地解决了电脑环境下卦名符号输入的问题，给从卦符入手检索内容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我在教学和教材中向学生传达这样一种观念：“四库电子版”作为一个检索系统，具有集成衆多检索工具的特点。不要以为它的内容只是《四库全书》，它捆绑载入了许多和《四库全书》有关以及和《四库全书》研究有关的检索工具，形成了这些相对独立的检索工具的电子版本，因此，“四库电子版”作为检索工具，其功能是可以超越《四库全书》本身的。

3．强调“四库电子版”的原始文献提供作用 推送善本古籍到桌面

“四库电子版”实现了内容检索与原文阅读利用的零距离，善本古籍直接被推送到了利用者的桌面，彻底解决了印刷版阶段利用《四库全书》必须亲临图书馆、必须受善本古籍保护措施限制的问题。这种改变，使得《四库全书》所包括的3400多种古籍被一般人利用的机会大为增加，使得《四库全书》在学习、研究中能够发挥的作用更大。例如，类书是中国古代一种重要的文献类型，被称为是“中国古代的百科全书”。由于类书一般规模较大，检索体系不健全，直接从中查考资料并不方便。再者，1949年以后整理出版的古代类书数量不多，一般人接触类书就比较困难。《四库全书》中收录的古代类书有65部之多，包括了从唐代到清中叶之前所有的重要类书。“四库电子版”实际上就可以起到这65部类书的原文资料和检索系统的作用。我在讲古代类书问题、介绍代表性类书时，主要利用的就是“四库电子版”的类书资源。

让学生体会到“四库电子版”把珍贵善本古籍推送到桌面的优越性，建立起从“四库电子版”获得原始文献的意识，这对促进学生更为充分地利用“四库电子版”有重要意义。

4．强调“四库电子版”的研究支援功能

“四库电子版”捆绑载入的一些辅助工具，都具有研究支援的功能。其中最具特色的是“即时标点工具”和“即时添加笔记”。前者不仅给古籍的标点断句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更重要的在于它改变了长期以来古籍标点断句的方式方法，其意义和影响深远。后者与资源的数位化相辅相成，使阅读、研究的心得体会可以随时方便地在电脑环境下加以记录，并且可以随时添加删除，检索、浏览、研究得以在统一的平台上进行，研究环境的彻底改变成为现实。“四库电子版”强化研究支援功能的做法，代表了电脑资料库检索系统发展的基本方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