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四库全书电子版》
——考证杭州萧山“湘湖”的收获
论文类三等奖 方晨光
搞家乡湘湖研究,已有三年之久,物理书《四库全书》已翻阅无数次,无奈大海捞针,收获甚少。
今年上半年的某一天,有人到翁馆长处推销《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试用版,说是可以试用,翁馆长便要了一个地址与密码。可否用《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一试?得悉翁馆长有“里抽屉”时,我硬是要来一试。因为同样是吃图书馆饭的,这样的机会哪里肯放弃。
于是,从网上打开《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在全文检索栏中打入关键词“湘湖”,一下子出来249卷,345条,甚惊讶。欣喜之余,把“检索结果”一一点开。竟然发现,“越州萧山县白鹤观石像老君……有湘湖老人水上见一物,凌波而去,谓其蛇也……湖去白鹤观四十余里”这样一段话;反查卷名为唐末杜光庭《道教灵验记》(卷七),文为《萧山白鹤观石像老君验》。结合全文,尤其是其中的“越州萧山县白鹤观”、“湘湖老人水上见一物”、“湖去白鹤观四十余里”等语,尽管文中太上老君像的神奇现象不可信,但其中涉及的地名“萧山”、“湘湖”、“白鹤观”等是存在的;还很肯定地说出“萧山湘湖”而非湖南湘湖。杜光庭为唐末道门领袖,可见“湘湖”之名在唐末就已经存在。
用同样之法另查得一首小诗:“吾家千里驹,气与齿俱壮。去年射策雄东堂,今年调官在越上。指挥小吏遣簿书,笑语不废才有余。清酒肥鱼宴宾客,时时骑马临湘湖。湖波无风百里平,人道官心如此清。居民爱尹氏为字,令尹生儿湖作名。家家祝君多男子,越中更有余山水。”为诗文集《公是集》(卷十六)中的《得萧山书 言吏民颇相信又言湘湖之竒 及生子名湘 戏作此诗》诗,作者是北宋庆历刘敞。这是诗人和时任萧山县令、弟弟刘和的信,而写的诗。《公是集》中还有《送萧山和弟》(卷二八)、《寄题萧山岁寒堂》(卷十四)、《萧山舍弟将发南都以诗候之》(卷二一)等刘敞写的诗文。“清酒肥鱼宴宾客,时时骑马临湘湖”,这刘和的官当得有点春风得意,就连生儿亦以边上的湘湖名“湘”。刘敞得弟刘和喜悦之情的信,亦即赋此诗。刘敞是北宋庆历著名的政治家、诗人、学者,表明“湘湖”之名在北宋庆历时亦有。
如是方法,把香港迪志文化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的《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关于萧山“湘湖”内容一一摘录(有相当部分是湖南湘湖),经考证研究后,茅塞顿开,遂将“湘湖”名称的流变一下子联系了起来,“湘湖之名起于何时”这样一个困扰我三年之久的谜团终于被解开,写出了震动杭州萧山学界的《“湘湖”考名》一文。文章阐述了三大发现,即“湘湖”之名起于南朝,唐朝、北宋都出现此名,而非现在普遍认为的杨时开湖后才产生;发现了湘湖还有具体督造之人,乃杨时任上为萧山尉的方从礼;挖掘出了“湘湖”在各个历史时段不同的名称。从而确证了以前《萧山县志》中有关记载是错误的。文章先后在《图书馆研究与工作》(浙江)、《萧山日报》上发表。
上述讲到的萧山尉方从礼,是在《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的“湘湖”检索结果第99条中发现的,在“卷名”中查得:宋许景衡《方文林墓志铭》;电脑“检索结果”正文显示,方文林“再调越州萧山尉……萧山湘湖湮废久,民田无以溉。从礼亟以浚治,请于有司,而躬督其役。未几,湖复,邑人赖其利”督造湘湖和事实。确定了方文林为县令杨时的属下“萧山尉”;他“亟以浚治”参与筑湖决策,而又“躬督其役”直接负责湘湖建设,并借助国家“方田均税法”实施“均包湖米”策略;他在湘湖筑成后第四年因勤于政事、积劳成疾死于任上。在电脑左下角显示:“集部、别集类、南宋建炎至德祐、横塘集、卷十九”,参阅相关资料分析,许景衡的《墓志铭》于南宋建炎初写成,虽然成稿于湘湖建成后15-16年,但它是杨时造湖后时间最近、内容最直接的记述湘湖的文献。从而使方从礼这个默默无闻、死于任上,又不为家乡人所了解的人,大家从此知道了他的为人和对“湘湖”贡献。他与杨时一样,是宋代湘湖建设的功臣,一位是湘湖建设具体实施者,一位是湘湖建设的决策者。
借在湘湖举办世界休闲博览会的机会,投资十几个亿的新湘湖一期已于今年4月完工,并正式开放;今年,又将投资十几个亿用于一期工程的二期项目,湖面将扩大五倍,还2011年还将在湘湖举办新一届世界休闲博览会。以上这些“湘湖”文献的发现和研究,对于促进湘湖建设和开发,挖掘湘湖的历史文化底蕴,提高湘湖的知名度,无疑具有重要意义。萧山方志办主任沈迪云赞扬说:这是历史性的发现,晨光功不可没,《萧山市志》的编纂一定要吸收晨光这样有历史考证的成果。
最近,我的专著《文脉湘湖》由方志出版社出版,中国文学大家邵燕祥先生和中国方志学、历史学、图书馆学专家来新夏先生先后寄来贺词,祝贺《文脉湘湖》首发成功,“为乡邦文献又增一佳作”(来新夏贺词)。
我说这些,无非是想说,是香港迪志文化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帮了我的大忙,没有她,我大海捞针一无所收获;没有她,亦没有以上湘湖新发现的成果。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的推出,使我期盼已久的能对古代文献检索梦想得以实现,尤其是惊叹图片格式亦可检索先进技术,从而打消了我对古文字难以开发、准确率不高的固有认识,一下子缩短了我与古代文献的距离。出版《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是造福于民的大工程、大好事。希望能有更多这样的古代大型书籍的电子版问世。
谢谢参与《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工作的同志们,谢谢你们!你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