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明憲宗崇奉藏傳佛教

感想

论文类二等奖 张焕君

 

《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自问世以来,在学界广受好评,国内各大图书馆也纷纷购置,但对于我而言,最初使用这个电子版却纯属偶然。三年前,因为协助导师要完成一个中国古代太庙制度的课题,就开始这方面的资料收集工作。但是我很快发现,尽管太庙制度在四部分类法中属于经部中的礼类,但由于它在古代国家生活中重要性,相关资料异常丰富,早已远远超出经部的范畴。材料如此分散,而作为一种重要的制度沿革,时间跨度又非常之大,自先秦至明清,每一次制度上的变动甚至朝代变革,都在当时引起很多讨论以及政策上的变化,这就给今天的研究增加了新的困难。可以说,如果不能解决材料收集与寻找变化主线这两个问题的话,对太庙制度的研究就难以取得任何进展。

   经过认真比对,我决定采用清代乾隆时期著名学者秦蕙田编纂的《五礼通考》作为研究的核心材料。该书共262卷,篇帙浩繁,其中卷58106之《宗庙制度》、《宗庙时享》、《禘袷》、《荐新》、《后妃庙》、《私亲庙》等六个专题都与太庙制度密切相关,可资参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价此书:“考证经史,元元本本,具有经纬”。其成就较之陈祥道等人,“有过之无不及矣”。此书收罗极博,在五礼类之下,各专题基本都遵循先经后史的顺序,先力图从经学上探明源头,再追索变化之轨迹。为使源流清楚,秦氏不仅在篇首四卷专门论述经作述源流、历代礼制沿革,而且正文中也有大量的小序、按语、加以归纳,间下裁断。这都为后代研究相关问题者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倘若以此书为核心,再辅佐以其他材料,研究就会有章可循,事半功倍。

   但在具体使用时,版本的问题却不得不加以考虑。除手抄本之外,较为常见的是台湾圣环图书公司出版的味经窝初刻试印本,坊间对此本赞誉有加,认为远胜四库本。但是最近不少学者对这个结论不以为然,认为无论从成书时间还是校对质量上,四库本都要略胜一筹。在经过认真比对,发现了大量抄本、圣环本皆误而库本不误的实例之后,我决定以库本作为自己的工作本。并由此开始了与《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的正式接触。

清华大学图书馆收藏了一部台湾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但是由于工作的难度很大,我必须先将与太庙有关的五十多卷内容抄录下来,标点断句,以求弄清文意,避免误读。如果采用传统的手抄办法,势必耗时费力,不胜其烦。于是,我就通过电子版进行复制,虽然只能一页一页地进行,但较之手抄,效率不知提高了多少倍。复制时,凡是遇到文字不通之处,再查阅图像进行核对。这样,不仅提高了效率,而且错误也并不多。

秦蕙田学问淹博,编纂时引证也极为赡富,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是常有之事。如在卷85《宗庙时享》中论述《诗·商颂·那》时引《朱子诗传》,但通过电子版的核对,却发现所引材料并非朱子之语,而是出自苏辙的《诗集传》卷19《商颂》,并在吕祖谦所著《吕氏家塾读诗记》卷32《商颂》中有所引用。秦氏以朱子、苏辙所著皆名《诗集传》未加核对,遂以为乃朱子之语。又如在论述明代庙制时,凡引用王圻《续文献通考》和乾隆敕纂《续通典》之处,多有混淆,通过电子版输入字串查索最终得以更正。

此外,由于古人著书,虽然引证极多,但大多只列人名或书名,而且所引原文也常常以意增删,不尽符合。在使用时,必须一一查证,明确出处,核对原文,才能保证材料的可靠性。但是如果没有其他手段辅助,这项工作就显得极其琐碎繁难。而借助电子版的字、词、句输入检索功能,不仅大大提高了效率,而且凡是论述相同或相近者可一并查出,对研究的帮助自不待言。如秦氏在论述明代宗庙制度时,《续文献通考》、《续通典》之外,又大量引用《明奏疏》、《太常纪》、《明史》等著作,在出处查询时,我发现还有很多其他材料也有相关论述,如《春明梦余录》、《明会典》、《礼部志稿》,从而使材料的丰富性得到增强。

课题结束时,由于对相关材料有了比较充分的了解,觉得其中一些问题有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必要,《宋代太庙中的始祖之争­­——以绍熙五年为中心》一文就是长期积累产生的一个初步成果。这篇文章讨论的太庙始祖问题,在当时备受关注,讨论热烈,自太祖至宁宗,两百余年间争讼不绝。而且由于参与者大多是一时名流,如王安石、司马光、欧阳修、程颐、楼钥、朱熹等人,莫不置身其中,不仅显示了问题的重要性,而且也使材料的收集与梳理变得相当困难。这些材料既有经部中的礼学问题,更多的是时人文集中的大量讨论,以及史书中的相关记载。所幸的是,因为有了以前的长期积累,重要材料基本齐备,而且都一一经过核对,从而使写作过程变得相对容易。首先,我借助《五礼通考》和《文献通考》对争论的缘起、经过、重点以及牵涉人物加以排列,其次,排查相关人物及其著作,尤其是与此相关的言论,最后对所有观点加以总结,考察争论者的学术继承以及政治态度,从而得出结论。在这个过程中,电子版无论在材料收集、扩充以及查证上,都提供了极为有利的帮助。比如说,在考察参与讨论的重要人物时,利用电子版的检索功能,首先对这些人文集中的相关言论加以收集,这个工作如果用传统方式来做并不轻松。从王安石、司马光、陆佃到陈傅良、楼钥、朱熹,大多有文集传世,有些是大部头不说,而且相当分散,相关内容隐藏其间难以发现。但是如果利用电子版,只要输入关键词,如宗庙、僖祖、东向之位等,所需材料就会纷呈眼前。而且如果害怕遗漏,还可以换用几个不同的关键词或者短句,基本上可以保证重要材料的齐备。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于古代文史的研究者而言,《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正是一把有效的利器。希望这把利器能够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造福士林。